Violet（补档：冲呀ID Violet）

阅读须知： 

1. 现代 特工AU

2. 主廖尚 邪教请避雷！！！

3. 本章5k+ 主要出场：廖昌永 尚雯婕

    过去的岁月仿佛鎏金一般灿烂。

    所谓金玉其外，败絮其中。

    鎏金的装饰总是在光彩照人，但只有自己知道，内里有多么肮脏。

    “调令……你做梦！我就是死也……”

    “咻！”

    一发子弹精确地嵌入鼻梁骨正中，因为消音器的缘故，包厢外的其他人没有任何发觉。

    鼻梁骨，人体中枢所在，子弹穿透的瞬间便会丧失对身体的控制。真正意义上的，一击毙命。

    目标躺在血泊中，口型还是一个“不”的样子，已经断了气。

    连黑刀都知道不可能打偏，廖昌永还是去探了脉搏，点头。

    于是一个收枪，一个收文件。

    黑刀抖了抖纸张，露出兔死狐悲的神情：“早点答应多好。”

    廖昌永开始布置现场，不消一刻钟，这里的一切便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
    他起身，斜睨了黑刀一眼：“还剩两个人，老板说尽快。”

    黑刀拍拍廖昌永的肩膀：“你的刀永远比我快啊。”

    廖昌永盯着地毯，暗红色的血迹逐渐蔓延到他脚下：“拔刀者必将因刀而亡。”

    黑刀眼神一凝，廖昌永回头，两人对视，谁都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他们心照不宣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。

    第二天，“鹰派要员自杀身亡”的消息占据X国的新闻头条。

    黑刀恭立在仲臬英面前，向他汇报鹰派权力架空的进度：“他的位置由戴季接替，不出一周，鹰派就会全部收拢。”

    “廖昌永。”

    廖昌永点点头，径直出去了，甚至都不打个招呼。这让黑刀抬头看了一眼仲臬英，表情却依然很淡。

    “最后两个人，X国也该翻篇了。”

    仲臬英笑了一声，很满意，也很得意。

    廖昌永没费什么劲就在公园长椅上找到了两个目标。

    有夜跑的人，不方便下手，他想。

    一对男女，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多少，正在谈话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鹰派那边也倒戈了。”

    “自杀？太巧了些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一来，我们也不得不……”

    “二位，打扰了。”廖昌永打断了他们的谈话。

    女人抬头，黑色的鸭舌帽盖在披肩发上，一双清澈的眸子是惊人的漂亮。廖昌永稍微一愣，不为红颜，而是她那有所预料的神情。

    “你好，我是黄韵玲，请问怎么称呼？”

    黄韵玲的嗓音沙沙的，说话不紧不慢。

    一旁的男人点个头：“钟兴民，幸会。”

    廖昌永悄悄把手从枪套上移开，费劲地微笑：“敝人姓廖。大选将近，来调查一下二位的意向。”

    黄韵玲将目光投射到夜空：“我们是没有选择的一代，对吗？”

    廖昌永吸了口气，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：“我了解了。”

    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转身。

    任务完成了……没有死一个人。

    “你愿意给下一代留一个选择吗？”钟兴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“您怎么称呼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廖昌永。”

    X国新一任总统由鸽派主席仲臬英当选。

    这位鸽派代表闷声不响的，笑起来倒还是很和善。在廖昌永、黑刀眼里，那布满皱纹的脸有一种深藏不露的、不可撼动的自满。

    “也是。”黑刀在后台打个呵欠，“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所有……对了，仲川下个月担任特工局局长。”

    廖昌永仍紧盯台上，警备是他的任务：“他管他的特工局，我管我的警备队。”

    “哼，说到底，你我才是最称心的两把刀。”

    黑刀的情报不会有误，月初的时候，新任总统仲臬英就宣布了一项重大人事任命：他的亲生弟弟仲川将出任特工局长。

    有了这个位置，再有黑刀从中运作，鹰派在混战中消减实力。

    不过这些都不是廖昌永职权范围内的事。比起这个，他向仲臬英提交了一份领养申请。

    “我所有的部下里，狂热只有你和黑刀有，所以你们做得到。如果你能为这份狂热找到继承人，我自然是乐意的。”仲臬英放下申请书，“警备队的事情放一放，去做吧。”

    廖昌永没想到，他很快就在孤儿院找到了王晰、阿云嘎两个孩子。

    冬雪飞扬，两个孩子的眼眸清如水晶。

    你愿意给下一代留一个选择吗？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梅市的老巷，白雪青瓦。墙上挂着一串串风干的藤萝，大雪缀在枯叶的尾端，简直像屏风上的玉珠。

    黄狗眯起眼睛，立马被一团雪球砸中。它不满地哼唧一阵，起身走了。

    小女孩“咯咯”地笑：“你打到傻黄啦！”

    小男孩憋足了劲，团起一个雪球扔过去：“不算！再来！”

    雪球乱飞，你追我赶，好不热闹。

    一直到傍晚，两人才气喘吁吁地“结束战斗”。

    “等我长大了，我一定要买一个这——么——大——的院子！”聂心远用双臂画圈，“下雪的时候我们就能打雪仗了！”

    尚雯婕撇撇嘴：“你还不如买一个人工雪场。”

    “哎？要很多钱吗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等我长大了，我一定要赚好多好多钱……然后娶你！”

    尚雯婕俏丽的小脸顿时白里透红，粉嫩嫰的样子就像熟透的水蜜桃，让人很有咬上一口的冲动。

    聂心远眨巴着一双大眼睛：“好不好嘛？”

    “笨蛋……有钱当然要一起赚……”

    儿时一句戏言，长大才知晓背后的分量。

    现在，他们就要开始实现这个愿望了，却不可能像幼年时想象的那么单纯。

    踏入商场难免和税务局的人有所联系，就这样，尚雯婕认识了黄韵玲、钟兴民。

    这个冰雪聪明的少女，在同龄人纠结于作文要不要点题的时候，她已经在名利场书写属于自己的篇章。

    尚雯婕在他们的指导下飞速成长，年仅十二岁就完成了一轮融资。

    黄韵玲揶揄道：“你这么能干，小心以后找不到男朋友。”

    尚雯婕垂下眼眸：“如果不能嫁给一个真正的男人，那不如一生不嫁。”

    “那个和你一起的小男孩呢？”

    “他嘛……小玲姐你管太多了啦！”

    早早辍学、遭遇坑蒙拐骗、开始蜗居……她和聂心远提前开始了社会生活。

    尚雯婕描好眼线，在镜子前左看右看。

    聂心远翻着台账：“是条大鱼，看你的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尚雯婕从梳妆台上拾起一枚耳环，轻巧地扭了两下，就穿入针孔大的耳洞。

    今晚是一次初见，但往往初见决定着双方是否合作。对尚雯婕而言，这就是一场战斗，战场在高档餐厅而已。

    “您好，廖先生。”尚雯婕客套道，“您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。”

    廖昌永微微一笑：“你也是。”

    平和的话语让她感受到另一层深意——不可能。尚雯婕抬头，对面的男人依旧是和煦的微笑，没有任何波动。

    这样下去，她会输的。

    尚雯婕咬着嘴唇，争夺主动权：“廖先生，这是我公司的报价。”

    廖昌永扫了一遍，价格固然重要，但是对他这种大客户，其实找谁都差不多。就算是一时的价格让他亏损，事后一定有补偿的措施。

    倒是对面的女人，准确地说，是女孩，让他兴趣更大一些。

    底子应该不错，就是妆面太夸张了，廖昌永想。

    难得有挑逗的心思，他道：“你的资料有误。”

    千不该万不该，他挑逗的对象是个视死如归的小牛犊。于是在收获了未成年人三连击之后，我们的X国现任警备队长，和小姑娘签约了这笔订单。（详见《往日時光》3）

    见他头顶三个包，小姑娘终于发出了这个年龄该有的笑声：“既然我们勉强算是合作伙伴了，给你些补偿吧。”

    尚雯婕天真地嬉笑，一点也不介意他的枪，说着就来了一首《山楂树》。

    廖昌永苦笑，一个包换一首歌，似乎有些不值啊！

    不过尚雯婕直爽的性格还是令他产生了几分好感。

    “两个青年等我在山楂树两旁……”

    唱到这句，察觉到对面目光变换，廖昌永飞速抬头，尚雯婕礼貌地向他微笑。不知是不是他看错了，有一瞬间，尚雯婕居然是落寞的模样。

    虽是第一次合唱，但是两人默契地分好声部。

    然而，到了这一句：“我们三人（我们三人）到如今还彷徨在树旁（在树旁）……”尚雯婕又是略微失神。

    两人的声音可谓是天造地设，一个轻盈柔美如枝上琼花，一个结实饱满如丰沛大地。一曲终了，两人对视，都是意犹未尽的模样。

    花开，酒香。

    “Bravo。”廖昌永向她鼓掌。

    一股幽香不知什么风将它吹了进来，摇晃摇晃的烛光里，尚雯婕懒洋洋地托着腮，让人梦出了一曲春日风情。

    “合作愉快，下次再见咯！”尚雯婕起身。

    看似潇洒，直到踏出包厢门的一刻，尚雯婕才捂住自己擂鼓般的胸口。

    在社会上打拼也有几年了，什么三教九流没见过。但是这一次她心跳得格外厉害，甚至有了当年签下第一单的兴奋感，甚至还有一种特殊的情愫。

    到底是什么……大额订单，那颗钉在地板上的子弹？还是男人不凡的谈吐……好像全都是，好像全都不是……

    尚雯婕手握做梦都不敢想的合同，望着霓虹世界，眼神一度迷茫。

    幽香随着尚雯婕的离开而散去，霓虹灯倒映在玫瑰的花瓣上，闪烁迷离。

    廖昌永静坐在椅子上，脑海里那坦率的、真挚的眸子，亮得像一汪透明的水，生平仅见。

    他觉得那双眸子的主人很漂亮。廖昌永还从没觉得女人漂亮过，即使是处心积虑来诱惑他的女人也只让他感受到情欲，恶心得像毒疮。

    而尚雯婕不一样。

    手机忽然来电，廖昌永收起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容：“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“廖队……”电话那头的人终于认命，“王晰、阿云嘎跑了。”

    找回王晰、阿云嘎暂且不提，尚雯婕回到出租屋，聂心远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合同，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，声音颤抖：“天呐……”

    聂心远猛地抬头，给了尚雯婕一个大大的拥抱：“尚尚，你太棒了！”

    尚雯婕拍拍他，笑道：“好了，我卸妆去了。”

    聂心远点头，眼睛仍一眨不眨地盯着合同。

    沐浴完毕出来，尚雯婕披着如藕丝洁白的浴衣，含苞初绽，芳气袭人。打开房门，就是他们的公共区域。

    外面没人，想来聂心远回房去了。客厅的桌上还摆着那张合同，聂心远把它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，旁边还有一沓草稿，满满的都是些数字。

    太多的金钱反而让尚雯婕冷静下来，她喃喃道：“看来要去税务局一趟了。”

    “叮铃铃！”

    “您好，梅市税务局。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？”

    黑色的大理石长桌贯穿了整个大厅，每隔一个工位就有一部吵吵嚷嚷的电话机，而下一秒，必定被一个职业的声音答复。

    广播里，女播音员在诵读“依法诚信纳税”之类的标语，时不时被叫号打断。

    尚雯婕坐在等候区的长椅上，她手里也没个号码，就这样望着身边的人一拨拨换掉。

    上午快要过去，等候区才稍微空出了一些位置。

    “小尚。”循声望去，黄韵玲一身飒爽的职业装从楼梯上走下来，陪笑道，“不好意思，上午太忙了。”

    几个前台的员工就要起身，黄韵玲冲他们摆了摆手：“继续忙吧，跟我上来。”

    后半句是对尚雯婕说的，两人走到二楼。不同于楼下的喧嚣，这里都是独立的办公室，走廊两边摆放着一人高的绿植。

    黄韵玲在前面领路，尚雯婕左顾右盼，每扇实木门都关得严严实实，什么也没看见。

    黄韵玲和钟兴民合用一间办公室，不大，堪堪摆下必要的家具而已。黄韵玲将门关好，示意尚雯婕坐下。

    钟兴民从报纸后面抬起头：“你说你遇到了一个大客户？”

    尚雯婕把合同掏出来：“就是这个，二位能帮我看看吗？”

    两个人凑在一起看了，有关条款没有问题，当初就是他们帮她起的草稿，因此他们知道哪里的信息最为关键。

    翻过两页就是“金额”一栏，两人的眼睛微微睁大，迫不及待地翻到末尾签字处：狂狷的字体——廖昌永。

    怎么是他？两人脸色一变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，baby老师，小玲姐，有问题吗？”

    “这个人……你见过吗？”

    尚雯婕觉得好笑：“不然怎么签合同？”

    黄韵玲莞尔，钟兴民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到底怎么了，合同有问题吗？”

    “合同倒是没问题。”黄韵玲欲言又止地就此沉默。

    尚雯婕仔细地看着她：“廖先生有问题？”

    钟兴民道：“对你来说，和他做生意就是在赌，赌注是你的命。”

    “我见过他的枪……他到底是什么人？”

    黄韵玲停顿了一下，记忆忽然回到多年前的那个晚上，他披着星辉，浑身散发着死寂般的冷静。

    ——他是什么人？

    ——最快的刀，杀人的刀。

    黄韵玲不知道廖昌永怎么和尚雯婕扯上了关系，但这个小女孩断然不能被他染指的。

    斟酌片刻，黄韵玲终于找到一个词：“一个弃绝人性的人。”

    尚雯婕皱着眉，她不信，主要是不信廖昌永在她耳边说过的话——

    “再说我生气了，因为我居然杀了一个女人。”

    尚雯婕忽然抬头，披肩黑发波浪似的一抖，落下一圈光华。她笑得灿烂，是一种羞涩的容光焕发：“那么，就让我帮他找回来吧！”

    一只蝴蝶从逆光中飞来，飞过窗口，飞向百花盛开的地方——只是一只普通的白粉蝶，但在这样的脏污中白得让人惊奇。

    钟兴民怔住，而黄韵玲眼前却有些发黑——签一张合同，哪里用得着枪？尚雯婕见到了廖昌永的枪，又像被磁石吸引着继续履行她的合同，这算哪门子胁迫？

    黄韵玲重击了桌面，桌上的盆栽落下几片叶子，她跌坐下来，发出叹息的声音：“见鬼的一见钟情！你爱他！”

    “什么呀，不是！您不是说他抛弃人性吗？我觉得廖先生不是这样的人，再说，他比我大那么多，再说，我和聂心远……”

    尚雯婕仓促地解释，黄韵玲一个字也没听进去，尚雯婕手舞足蹈的样子更像一位艺术家在介绍某个最得意的作品。

    尚雯婕：如果不能嫁给一个真正的男人，那不如一生不嫁。

    黄韵玲茫然得如被雷击，这缘分一直就潜藏在命运之中。

    真正的男人，一个杀手也可以是真正的男人。

    尚雯婕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：“所以说，我和廖先生之间没什么的。”

    黄韵玲无力地推开合同：“合同没有问题……也许聂心远不适合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也不是没可能……嘛，谢谢二位了！”尚雯婕不以为意，蹦蹦跳跳出门去了。

    关上门，黄韵玲有几分愠色：“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？”

    钟兴民苦笑：“你觉得我一句话管用吗？”

预告：

“这样啊……我听说特工局新来了一个叫张英席的？”

“不错，底子干净。”

尚雯婕从隔壁的卡座探出头：“很大的生意啊？你们都谈了一个多小时了。”

尚雯婕起身：“不管怎么说，我还是当面和廖先生讲清楚吧。”

作者有话说：

说好的月更不会咕咕！emmm可能还要保持月更的状态2-3个月，我才能正常恢复更新，嘛～

开坑感言：邪教cp的大番外来了，激动的心颤抖的手。一方面非常仰慕、尊重两位老师，生怕哪里写脱了，另一方面其实挺难把握他们的性格的，ooc在所难免。因为《鎏金岁月》的时间跨度很大，《联袂》里两个人的人格还可以参考现实，但是《鎏金》前期少年时的人格就很难从现实里找到原型了，只能我自己创作，希望没有让你们失望。（当然，如果你们觉得哪里塑造不够贴切的话，请评论/留言让我知道）

无奖竞猜（一些伏笔）：作为三部曲的最前篇，《鎏金》的一些剧情可以和《往日》《联袂》对照，当然伏笔部分不会很多啦～“拔刀者必将因刀而亡。”这一句，你们应该知道在说什么吗（也应该读过后果了）？小玲姐说的：聂心远不适合你。这一句，是第一次见吗？猜猜廖老师现在是不是好人？如果不完全是的话，他在扮演什么角色？

求评论啦求评论，这样我也可以创作出更好的文字～